父亲的那片海

发稿时间:2015-09-16    供稿:文/中海监理 马定伟



时间过得真快,来中海监理实习已经二个月了,回首自己成长、求学、工作的经历感想良多,回想起在东莞万科朗润园工作的点点滴滴,充实而忙碌。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回望故乡高远辽阔的天空追逐着碧海天蓝,在目光的极限里和大海相吻成线。那是海天相接的地方,那是父亲追逐的方向,也是我时常问父亲‘爸爸你要去哪儿’的远方。

梦想没有柏拉图式那样的美好,生活也必然不会有伊甸园里那样的无忧。所以行走在生命的旅途上,童话也仅仅是神话般的存在,近在眼前,却遥不可及。这是父亲用他一生的沧桑理想和艰辛生活告诉我的生命箴言。一句:爸爸你要去哪儿,惊起我心里的波澜,回忆倾覆,倒转时光,依稀重现,那年光景。

回首时光,素衣流年,恍惚经年,云染鬓发,霜刻容颜。岁月静谧处,那片海,祭奠专属你的年光盛景,我的父亲。没有得到上帝的特别眷顾,你只是大海平凡的儿子?——一个渔夫。一艘被风浪嬉戏嘲弄过无数次而伤痕累累的小木船是你每一次远行的装备。一张被海浪啃噬诅嚼过无数遍而千疮百孔的渔网是你每一次远行的行囊。你带着这些简单的行李,在深夜里抹黑出航,去往你深爱的那片海。每每那时候,母亲对你的声声叮咛总会让我从睡梦中醒来,然后我便会呆呆地看着你面色凝重的脸。尽管那时的你,脸上还没有这么多岁月的痕迹。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你,看着你打点一切,还一边应承着母亲的话语。不时地瞅了瞅我一眼,又专注于自己手上的活儿。尽管我知道,不管我开不开口,你还是会离开,而且是义无反顾地离开,奔赴你向往的那片海。可是我总是会忍不住地,在你离开家门前,极力睁开我忪惺的眸子问你:爸爸你要去哪儿?你的回答总是千百年不变:爸爸要出海去。伴随着“吱”的一声,门关上了,夜还是漆黑的。可你终究还是把你宽阔的背影留给还在梦中悸动的我。父亲,其实那时候,我是多么想告诉你:我梦见你离开,害怕得醒来。但是我没说,所以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然后在你离家的日子里,念叨着你回来的时间。   

这样的黑夜,已不知道我目睹了这样光景有多少回,以至于我不知道在梦中呢喃了多少次:爸爸你要去哪儿。当然孩子的心事,是不能让大人知道。因为好孩子是没有心事的,而我一直扮演着你心中的好孩子。所以我不能说,而父亲你便无从知晓了。其实我多么想跟你说:爸爸,你哪儿也别去了。和妈妈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了。哪儿也别去了,爸爸。但是,原谅我不够勇敢,我始终没有开口。海给予了你担起家庭的责任,父亲你还是钟情于那片海,没有我的那片海。

时间的沙漏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流走,慷慨地催促着小孩儿长大,也无情地逼迫着大人们苍老。我已成年,而父亲已老。我们向着时光的通道一同走去,我看到的是蓬勃而出的朝阳,而父亲看到的是夕阳薄暮的黄昏。

父亲用他布满老茧的双手在院子里捣鼓着他的渔网时,我才发觉他老了,老得再也驱动不了他那艘饱含风霜的小木船了,渔网也只能搁置在阳光下过过惬意的退休时光。终于,破败不堪的小木船在一次台风中被海浪摧毁了,它彻底罢工了。于是父亲就去不了那片海了,于是父亲便再哪儿也不去了。他终日在家里捣鼓着他的渔网,修修补补,补补修修。我的父亲,哪儿也不去了,他老了。一个50多岁的人便早已满头白发,步履蹒跚了。我心疼这样的父亲。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也爱着那片海,那片属于父亲的海。

那片海留在父亲的心里,而我们家的生活也停滞在那里。家里的境况一日不如一日,甚至是到了捉襟见肘也不足为怪的时候了。这时候,我才明白父亲之所以深爱着那片海,是因为他深爱着这个家。不管父亲去哪儿,只因为他深爱着这个家,深爱着这个家里的人儿。所以离开,只是为了可以更好的相聚相守。

那片海,依旧和天空相吻成线。我站在海岸上,极目远方,倾听海的声音,寻找父亲曾经的点滴。只是可惜,我听不懂海的话语,无从得知父亲和海的故事。这些错失的年光,我该如何找回来,父亲。

爸爸你要去哪儿,话里的爱意,你能懂多少?我只知道我父亲追逐的那片海,有着他对家深沉的迷恋,也有着对我无言的爱。来到东莞万科朗润园的监理团队,让我学习了许多、成长了许多,感谢中海监理给我这个初涉社会学子的平台。

爸爸你要去哪儿呀?去哪儿,只因为父亲对家有着自己无言的爱和眷恋。时光请不要让我的父亲老去。因为我还没和他一起去他的那片海看一看。所以时光,请你慢些。